談文說藝: 靜默之聲

2022年10月

曾福

黑暗，我的好友，你好！我又來找你聊聊。
因幻象正緩緩蔓延，在我甜夢中撒種；那幻象在腦海中生根，於靜默之聲中揮之不去。
無數輾轉夢境中，我沿圓石狹道獨行，街燈光輝輕罩，濕冷天氣中我把衣領豎起。
閃爍霓虹螫痛了雙眼，光芒劃破夜空，觸動了靜默之聲。
坦蕩燈火下我看見，萬計或更多的人。
他們說話而不對話、聽而不聞；他們寫了歌，卻沒有分享心聲。
無人敢去驚擾那靜默之聲。
我說：「愚人啊，你們可知，靜默如癌般蔓延。聽我的話，我才能教你；拉我的手，我才能救你。」但這些話，就如無聲的雨點落下，在靜默的深井中迴盪。
人們屈膝，在自塑的霓虹神像前禱告。然而神像閃出警告，顯像組成字句，說：「先知的箴言，已寫在地鐵壁上、和廉價公寓的長廊中，也在靜默之聲中低聲細語。」
（《靜默之聲(Sound of Silence)》，曲詞：保羅．西蒙）

「西蒙與賈芬高(Simon & Garfunkel)」，是美國著名的民謠搖滾二重唱組合，由保羅・西蒙(Paul Simon)與艾・賈芬高(Art Garfunkel)組成。二人均於1941年在紐約市出生，高中時已開始合作。

樂壇地位

該組合在60年代成名，在那火紅的動盪時代，被視為新思想和新文化的偶像，與同期的「披頭四(The Beatles)」、波比．戴倫等人齊名。

「西蒙與賈芬高」的唱功爐火純青，和音優雅，堪稱天籟；歌詞意境出塵脫俗，如詩如畫。他們的作品深受歡迎，包括《怒水橋(Bridge Over Troubled Water)》、《拳手(Boxer)》等等均風行一時，獲獎無數，長期佔據流行榜高位。

西蒙在成名前已經寫成《靜默之聲》一曲，可說是他們第一首灌錄唱片的作品。起先，歌曲並未引起注意，他們甚至各奔前程，分別升學。隨着該曲在電台播放次數日漸增加，引來大唱片公司垂青，給他們簽約。歌曲重新混音製作後，迅速打上流行榜，更走出美國，在歐州及亞州均成績彪炳，奠定他們在樂壇的地位。

時代境況

《靜默之聲》被1967年拍攝的電影「畢業生」採用，成為主題曲之一。歌曲與電影相輝映，以細膩手法描寫那時代年輕人的心境。歌曲的名字和序樂同樣引人入勝。西蒙巧妙地用矛盾的修辭，把「靜默」和「聲音」連在一起成為歌名，叫人不能不留意。曲則以重複的簡單和弦作開始，溫柔地把人的想像帶進安憩，細心聆聽歌者的心聲。

歌詞寫的是一個重複的夢境：一個人在清冷的晚上，僅靠微弱街燈，沿圓石狹路獨行。突然霓虹破空而出，把眼睛螫痛，呈現眼前的，是很多很多的人。人雖然很多，卻是孤單的。原來，霓虹是源於人自己塑造出來的「神」；而這個自塑的「神」，也已經把警告寫在城市的不同地方。作者以霓虹燈光比作物慾的追求，指出物質主義是人自己造「神」的嚴重效果，那就是我們看似很近，事實卻很遠的窘境。

全曲的主旨可以在這句歌詞看出來：「他們說話而不對話、聽而不聞；他們寫了歌，卻沒有分享心聲。」西蒙在一次訪問中清楚指出，這首歌寫的是人與人之間的溝通。我們好像常在說話，事實上卻沒有好好談過；我們耳中好像充斥了不同聲音，但卻從沒有好好聆聽過。這種靜默像癌，不斷蔓延，沒有人敢碰。即使有人發出呼喊，也只會在靜默的深井中迴盪。

與人關係

西蒙於上世紀60年代描繪的境況，在疫情時期的今天，可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互聯網帶來無比的便利及大量資訊。視像通訊給人咫尺天涯的感覺，到底是真實的，還是虛擬的？不少人在社交平台上事無大小地分享，但跟身邊的家人卻是零接觸，無任何的交流。「靜默之聲」中人造的霓虹神，已經用另一種形態，透過網絡走進每個人的生活中。

人與人之間的溝通，實在是件奇妙之極的事情。人需要與人溝通，這是鐵一般的事實。監牢中最嚴重的刑罰，就是絕對的隔離。說話，是最常用的溝通方法，靜默就是不說話，也就是不溝通了。可是，溝通進入最深層次，往往又是不用說話的，是心靈的對話，是無聲勝有聲，是盡在不言中！一對熱戀中的情侶，一個眼神足以傳情；抱着剛出生嬰孩的父母，眼神和笑容就表達了一生不變的接納和照顧。

訴說榮耀

我想起《聖經》中也有「靜默之聲」的講法，是《詩篇》十九篇：「諸天述說上帝的榮耀；穹蒼傳揚祂的手段。這日到那日發出言語；這夜到那夜傳出知識。無言無語，也無聲音可聽。它的量帶通遍天下，它的言語傳到地極。」天地無聲，卻是不停地訴說着造物者的大能及榮耀。仰望天際，宇宙的浩瀚叫人讚嘆不已。

世界的來源只有兩個可能：一是上帝所創造，另一是隨機偶然而生，兩者都需要信心來做抉擇。《聖經》中啟示的上帝，是主動與人溝通的，祂道成肉身，在地上活過的耶穌基督就是最大的啟示、最寶貴的溝通。

我也想起舊約《聖經》中對主耶穌受死的預言：「祂被欺壓，在受苦的時候卻不開口；祂像羊羔被牽到宰殺之地，又像羊在剪毛的人手下無聲，祂也是這樣不開口。」（《以賽亞書》五十三章7節）那被殺的羔羊主耶穌看似無聲，但卻訴說着上帝對人的寬恕，那永遠不離不棄的愛和接納。

親愛的朋友，但願您能聽見從上帝而來的靜默之聲，也從心底作出回應。惟有我們與上帝重新有溝通，才能與其他人開展深入、真誠及有意義的溝通。請用本版決志表跟我們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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