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2月    

楊鴻鈞

星期二，帶一幫朋友去看珍珠海灘(Pearl Beach)，頭兩站先去遊覽當地的日本花園和檳榔山花園。抵達海灘時，已經是下午兩、三點鐘，正值陽光燦爛，白雲飄浮，並非天氣預報所說的陰天下雨。我們下車的地方，正對著沙灘，前面就有一棵大松樹。那濃密的樹蔭，成了天然的帳篷，為我們遮陽。眾人無不為眼前的藍天碧海，稱賞不已。有的快快下到水邊，踏水拍照；多數則坐在樹蔭下，看海聊天。此時，陣陣海風迎面吹來，又溫柔又涼爽，令人又舒心又陶醉。

突然覺得，在天地之間，萬物之中，唯有風最奇妙。雖然眼不能見，手不能摸，但臉上、心裡，都感受到了。

說起風，你可能會想起張國榮的磁性男聲：「風繼續吹/不忍遠離/心裡極渴望/希望留下伴著你/風繼續吹/不忍遠離/心裡亦有淚/不願流淚望著你」（《風繼續吹》）。

徐小鳳的渾厚嗓音：「吹啊吹/讓這風吹/抹乾眼眸裡/亮晶的眼淚/吹啊吹/讓這風吹/哀傷通通帶走/管風裡是誰」（《風的季節》）。

「到如今年覆一年/我不能停止懷念/懷念你懷念從前/但願那海風再起/只為那浪花的手/恰似你的溫柔」（《恰似你的溫柔》）。一樣的海風，由蔡琴唱，就帶著哀怨；由劉文正唱，就飽含深情；由鄧麗君唱，就變得甜美。

如果你對風的聯想，不是這些港台老歌，那麼，你可能想到的是：「山谷的風/它陪著我哭泣」（《可可托海的牧羊人》，歌詞賞析可看《號角月報》2021年2月文章《可可托海的隨想》cchcau.org/?page_id=29139）或者是：「聽聞遠方有你/像風走了萬里/不問歸期/我吹過你吹過的風/這算不算相擁/我走過你走過的路/這算不算相逢/我還是那麼喜歡你/想與你到白頭/我還是一樣喜歡你/只為你的溫柔」（《聽聞遠方有你》）。後面這一首，在寫風的歌中，可算獨樹一幟。「像風走了萬里，不問歸期」和「我吹過你吹過的風，這算不算相逢」，都是藉著風的描述，把「喜歡」的情感，推向了極致。

對一些人來說，有關風的記憶，可能去到更遠：「長風萬里送秋雁」（唐·李白）、「小樓昨夜又東風」（南唐•李煜）、「楊柳岸曉風殘月」（北宋•柳永）、「好風憑借力」（清•曹雪芹）。在不同的時代，對不同的作者，由於各自的境遇不同，風的意涵，也相去甚遠。「長風」、「東風」、「曉風」、「好風」，分別反映出作者不同的心境。

在人類歷史上，最令人震撼的風，記載在《出埃及記》十四章21-22節：「摩西向海伸杖，耶和華便用大東風，使海水一夜退去，水便分開，海就成了乾地。以色列人下海中走乾地，水在他們的左右作了牆垣。」風把水分開。靠著風的力量，使水作了牆垣，這就是上帝大能的彰顯。「在人這是不能的，在神凡事都能。」（《馬太福音》十九章26節）

「天起了涼風，耶和華神在園中行走。」（《創世記》三章8節）這是整本《聖經》中，最早提到的風。這也是我在珍珠海灘，當海風拂面時，所想起的風。從創世之初，風就在那裡。風繼續吹。雖然眼不能見，手不能摸，但你的心裡，能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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