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精華: 霍桑的短篇小說

畢珠

2016年9月

美國著名的文學家霍桑(N.Hawthorne),除了《紅字》等長篇小說外,還有很多短篇小說;留下懸疑的結局,給予讀者想像的空間,是霍桑的風格之一。

◎《孀婦》

《孀婦》是個人情味濃厚,又具有喜劇效果的故事。約在百多年前,麻省海灣的一個小鎮,住著一對年輕貌美的妯娌。她們在一個秋雨連綿的日子,相繼接到丈夫逝世的消息,作嫂嫂的瑪莉心中雖然悲痛,卻因著虔誠信靠基督,而學習用信心去接受現實。

晚上她們含著淚水,各自回房就寢;容易激動的弟妹瑪格麗特無法入睡,躺在床上痛苦呻吟。突然,她聽到敲門的聲音,原來是鎮上小客棧的老闆,為她帶來喜訊:她當兵的丈夫並沒有死,而且很快就會回家。她欣喜若狂,很想把這個消息告訴嫂嫂,但她想:「我又怎能用自己的幸福,加劇她的哀傷呢!」她體貼地回到自己的床上,安然入睡。

夜深人靜的時候,瑪莉聽到有人敲她的窗扉,一個曾經追求過她的男子,在窗前出現。瑪莉反感地想,他一定是乘人之危,企圖重續舊情,但她卻不想紅杏出牆。她想錯了,這位朋友對她說:「妳航海的丈夫沒有死,並且很快就回來了;我不願意妳太悲哀,半夜趕來給妳報喜!」瑪莉快樂地想把這個消息,告訴瑪格麗特,但她馬上又想:「我的快樂對她的悲哀無補於事,只能增加她的痛苦。」

但她仍然去看看弟妹,當她看到瑪格麗特安祥的睡態,憐惜的淚水滴在她的臉上,瑪格麗特突然醒了!

這個結尾讓人猜想,她們妯娌怎樣把自己的心事說出來?

◎《我的親戚莫利納少校》

美國鄉間牧師的兒子羅賓,到新格蘭的一座市鎮,去投奔他的伯父莫利納少校;但進入市鎮之後,看到的是奇奇怪怪的事和冷漠無情的人。他四處尋找了一個晚上,到過酒家、客棧、理髮店、妓院……都無法找到伯父的寓所;每個人聽到莫利納少校的名字,都露出厭惡鄙夷之色。作者藉著羅賓在街道上奔走,描繪出市鎮複雜混亂的情形。

夜半時分,羅賓又累又餓,只好流落街頭,有一個人告訴他,一個小時之後,莫利納少校會從此經過。羅賓在漆黑的夜裡,坐在教堂的門口等待,寂寞中想起了家鄉寧靜的生活,不禁悲從中來。一個小時後,一位紳士經過,他慈祥和藹,自願陪伴羅賓等候莫利納少校。漸漸地在朦朧之間,羅賓看到一些吵鬧喧天、荒謬絕倫、有如「群魔亂舞」的景象,莫利納少校被鎮上的人百般凌辱,拉著去遊街……

折騰了一個晚上,羅賓對市鎮的生活已厭倦了,再也不願意留下來。他請陪伴他的紳士,指示他到碼頭的道路;但紳士請他留下來再住幾天,他說:「像你這樣精明的小伙子,就算沒有莫利納少校,或許你也會出人頭地的。」

故事的終結懸疑未決,羅賓看到的荒謬景象,是在作夢嗎?陪伴他的紳士,是不是莫利納少校呢?這就是霍桑短篇小說的魅力,讓人放下了書本,心裡仍然想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