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之窗: (科學與信仰) 潘朵拉的盒子

2014年3月
文／黃小石

「不真實的希望是最壞的罪犯之一，甚至能耗盡人類一切的元氣；真實又具體的希望，才是我們的施惠者。」（歐內斯特‧布洛赫）

「潘朵拉的盒子」，其實是一個「罈」，或說是個寬口瓶。16世紀人文主義大師伊拉斯謨，把潘朵拉的故事譯成拉丁文時，將「罈(Pithos)」誤譯為「盒子(Pyxis)」。這誤解一直持續至今，但並不影響故事的寓意。

◎從希臘神話說起

根據希臘古典神話故事，奧林巴斯山眾神中有位普羅米修斯(Prometheus)，特別關心人類福祉，從天上偷火種下來，大大地改善了人類的生活；這令宙斯非常生氣，要想法子懲罰普羅米修斯，便命令兒子赫菲斯托斯（Hephaestus，高明的巧匠）用水和泥造了一個非常美麗的女人，名叫潘朵拉；「潘(Pan)」泛指眾多，「朵拉(Dora)」是禮物，於是眾神送禮物給她，雅典娜（Athena，也是紡織專家）送漂亮衣服，阿芙洛迪（Aphrodite，愛神）送美貌。後來，宙斯把潘朵拉送給普羅米修斯的兄弟艾比米修斯(Epimetheus)為妻，眾神送她一個漂亮的裝著賀禮的盒子（或說是壺罐），但告知絕不可私自打開；一天，趁丈夫不在家，她忍不住打開了，不料都是壞東西：戰爭、瘟疫、饑荒、苦難……她急忙關上，可災難已進入人間，幸好盒中還有一個「希望」。

◎「希望」是壞東西

「希望」是人生中的重要成分，人不能沒有「希望」。德國哲學家尼采卻不以為然，他在《人性的，太人性的》中說：「『希望』是一切邪惡中的罪魁禍首，因為它增長了人類受折磨的苦刑。」他認為「希望」不存在，潘朵拉盒子中沒有任何一件好東西，尤以「希望」為最壞。稱為「巴爾地摩哲人」的報業家亨利‧曼肯也曾說：「『希望』是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存一種病態的信心。」

哥倫比亞影業公司，於1994年推出名片《肖申克的救贖》（台譯《刺激1995》），其中一幕描述關在牢中的囚犯，對被誣告入獄的男主角誠懇地說：「『希望』是危險的，它能讓人發瘋。」

法國哲學家加繆也認為，人把「希望」放在「將來」（「希望」當然是在時間的下游），但「將來」卻是人更接近死亡的時刻，人又怎會盼望將來呢？每個人都是「一天死一點」，沒有例外。將來一切都要毀滅，而「時間的方向」也是朝著「熵增」的方向而去。

羅素也在《一個「自由人」的敬拜》中說：「人類是一些隨機因素意外的產物……他的出生、他的成長、他的希望與懼怕、他的愛和信仰，都只不過是原子群偶然間的排列組合，沒有任何熱情、英豪、強烈的思想與情感足以保存住每一個生命體。而集所有人類成就之大成，也必然不可避免地將被埋葬在宇宙廢墟的殘瓦碎片中。」不但人類沒有將來，整個宇宙的將來也是會毀滅的。

◎「希望」在祂手中

人是否有真正的希望，這絕對與其對「末世論」的看法有關。在沒有上帝的宇宙觀中，人只能有近期的希望，想得太遠（以百年為單位）是不切實際的。宋人高翥在清明節看人們掃墓祭祖，作了一首寫實詩《清明日對酒》，末句說：「人生有酒須當醉，一滴何曾到九泉。」認為人當及時行樂。

從純粹無神的眼光看生命，真實的希望是難以成立的，生命的前途至終一片黑暗，但是上帝是人類的創造者，我們的目的、歸宿，都在祂裡面！正如聖經《歌羅西書》一章27節記載：「……就是基督在你們心裡成了有榮耀的盼望。」《以弗所書》三章12節也說：「我們因信耶穌，就在祂裡面放膽無懼，篤信不疑地來到上帝面前。」這是一個真實又具體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