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6月 

文／朔方

能致人類整體滅絕的勁敵在哪裡？牛津大學「人類未來研究所(Future of Humanity Institute)」的國際研究團隊專以此為己任，並呼籲國際決策層不要把危險當成戲言，否則21世紀很可能是人類在地球上的最後一個世紀。

這些來自不同國家的科學家、數學家和哲學家，得出了什麼結論？瘟疫、飢荒、洪澇、地震和環境變化，不足以毀滅人類；本世紀發生超級火山爆發、行星撞地球的可能性也不大；即使爆發核戰爭，也有足夠倖存者延續物種……

是「我」在作怪

那麼，誰才是人類最危險的殺手？也許你已經猜到了答案──就是人類自己！生物工程、人工智能領域的實驗，已經進入超乎預料且後果難測的疆域；科技高度發達，人類控制新科技後果的能力卻不足。人盡皆知，任何一項科技成就，都可能成為雙刃劍；若這把劍揮舞在不懂事的稚童手上，會有怎樣的後果？

無論我們是否想像得出那樣的景象，最新也最直觀的實例已經來到面前：3D打印機可以「印」出步槍、手槍、殺人武器！聞所未聞吧？卻是千真萬確的事實，絕非天方夜譚。現在，我們大概能略微體會一點，「人類未來研究所」科學家們的焦慮了──人類成為自己最危險的敵人，不只是聳人的聽聞而已。

英國皇家天文學會會長里斯勳爵(Lord Rees)斷言，這樣的危機始於21世紀。其實不然，它只是在這個世紀的第一個10年，更加白熱化罷了。問題不在科技昌盛本身，而在人們對科技的頂禮膜拜，那背後是人的空前自大：難道成就這一切的不是人類自己嗎？人還需要什麼主宰，人自己就是創造者啊……

竭力去神化、棄神化的結果如何？人類是成長得更完善了，還是毀滅得更徹底了？有目共睹的變化，體現於價值判斷的座標：沒有是非，也沒有真假，更沒有善惡；有的只是「我」為一切的中心，而凡是「我想」、「我要」、「我的」，就是好的、對的、合理的、應該的。

行為匪夷所思

若在康德（Immanuel Kant, 1724-1804, 德國哲学家）的時代，「頭上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律」，還能驅動人們「越是經常持久地對之凝神思索，就越是使內心充滿常新而日增的愛慕和敬畏」，則如今的人們已視「道德情操」為過時古董，因而把「準繩」偷換成了「底線」。這也就不難理解，為何一手製造了波士頓馬拉松爆炸慘案的嫌犯，竟因外貌英俊而顛倒一眾女性，競相在網上公開示愛了。

報章報道，爆炸案之後在臉書上成立的「喬哈無辜」，追隨者已有近萬，在社交媒體上掀起一場為他免罪的運動。她們有的為他鳴冤叫屈，稱「他是無辜的，希望看到他獲釋」；有人聲言「需要有人為他撐腰」；有的表示要將嫌犯說的「如果你有了知識和動機，餘下的就是採取行動」紋在身上；更匪夷所思的是，有人為與嫌犯關係更緊密，而考慮皈依穆斯林……

一位聯邦探員表示：「太不可思議了，怎麼會有這麼多愚不可及的人。這些人會讓這個國家無法從爆炸案中恢復過來……」如果這只是一個單純的智力問題，那就好辦了！事實上，這卻是一幅進行時態的寫照，演示著信仰如何陷溺、社會道德為何淪落、人類精神怎樣朽壞。

「有一條路，人以為正，至終成為死亡之路。」（《聖經‧箴言》十六章25節）靈魂無處安放的生命，難道不是已經走在滅絕的末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