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精華: 鶯鶯與小玉•慘遇負心郎

2014年6月
文/姬蒂

中國舞臺名劇《西廂記》與《紫釵記》,均 出自《唐人小說》;《西廂記》脫胎於《鶯鶯 傳》;《紫釵記》則由《霍小玉傳》改編。從 劇情看來,兩劇皆是纏綿哀怨的愛情故事, 《紫釵記》以悲劇結束,《西廂記》以喜劇 收場,但在最初的原著,女主角崔鶯鶯和霍 小玉,都因慘遇負心郎,而終身抱憾!

《鶯鶯傳》又名《會真記》,由著名的中唐 詩人元稹所撰,內容述及「性溫茂,美風容, 內秉堅孤,非禮不可入」的張生,在遇到「顏 色異艷,光輝動人」的表妹崔鶯鶯後,如何 心動神迷,不能再持守禮節,對鶯鶯不斷引 誘,透過紅娘穿針引線,令鶯鶯失身於他。 張生在滿足了肉慾後,又始亂終棄,理由 是:「天下之尤物,不妖其身,必妖於人…… 昔日紂王和幽王,都是被女子敗壞的,至今 仍被人恥笑;我的德行不足以勝妖孽,因此 才這樣忍心。」

但他在男婚女嫁 後,對鶯鶯始終不 能忘情,在經過她 家時,以內兄之名 求見,卻遭到鶯鶯 斷然拒絕。鶯鶯在 絕情詩中說: 「棄置今何道, 當時且自親;還將舊時意,憐取眼前人。」 鶯鶯理智地對待負心郎,不再重蹈覆轍, 真是大快人心!據歷代學者的考究,《鶯鶯 傳》中的張生,其實是元稹自己;他一生寫 了很多詩章,表示對「雙文(鶯鶯)」的眷 戀,並對自己無法彌補的罪 孽,悔恨終生。

人生在世,於有意無意之 間,不知犯過多少錯誤;很 多都是悔之已晚、難以補 救的,這就是為什麼耶穌 基督,要死在十字架上,為 世人的罪孽付出代價。 至於《霍小玉傳》的小 玉,本是王侯的女兒,因母親出身微賤,而 在父親死後,被家人分與薄產,逐出豪門。 她「姿質穠艷,高情 逸態,音樂詩書,無 不通解」,由鮑十一 娘做媒,把終身託付 給「門族清華,少有才思,麗詞嘉句,時謂無 雙」的李益。

才子佳人的結合,本是美滿良緣。他們過 了兩年的神仙生活,但李益在拔萃登科後, 竟另娶名門淑女,辜負了山盟海誓情,令 小玉含恨而終。「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 死」,自此李益心懷鬼胎,變得奇妒莫名,總 是懷疑妻妾出軌,雖三度娶親,婚姻仍沒有 幸福。

作者蔣防藉此警告世人:我們所犯的罪 孽,雖逃得過法律的審判,卻逃不過良心的 譴責。因違反道德,就是得罪上帝,除非在 基督面前真心悔改,否則心裡永遠沒有平 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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