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精華: 狐妖精靈•仙女多情

2014年9月
文／艷珍

《唐人小說》搜奇記逸，其中不少是狐妖、神仙的故事。《任氏傳》為沈既濟所著，他是蘇州吳縣人，在貞元年間，任吏部員外郎之職，撰有《建中實錄》十卷，文名卓著。

《任氏傳》中的任氏，是個美麗的狐狸精。她與「早習武藝，亦好酒色，貧無家，託身於妻族」的鄭六偶然邂逅，發生了露水情緣。鄭六雖知她是個「異類」，卻仍真心相愛，令她大受感動，甘願「終己以奉巾櫛」。

他們在門巷幽靜之處，賃屋共賦同居，感情如魚得水。鄭六向妻兄韋崟，借用家俱、器物、銀錢，以供日常需要。韋崟是個好色之徒，知道任氏嬌姿艷絕，便趁鄭六不在家時，去引誘任氏，卻被任氏凜然拒絕。她說：「公少豪侈，多獲佳麗；鄭生窮賤，所稱愜者，唯我而已。忍以有餘之心，而奪人之不足呼？」

一席話，罵盡多少富貴豪強。韋崟羞得無地自容，從此對任氏又敬又愛，情同紅顏知己，卻不及於亂。任氏又教鄭六做生意，不久即致富，幾年後捐得官職，要帶同妻妾上任。但任氏卻不願前往，憂愁地說：「我去徒為君死，何益？」

但鄭六很愛任氏，向她苦苦哀求；韋崟又積極攛掇，她不得已而行。結果途中被惡犬群追，在馬嵬坡現形遇害，鄭六對著狐精的皮囊，慟哭長哀……這說明了婚外之情，應及時斷絕，戀戀不捨，必會因愛成害。

◎數朝宰相‧ 小說寓言

另一故事《崔書生》，為牛僧孺所著，他歷任數朝宰相，權傾一時。話說開元天寶年間，有崔書生者，居於東州邏谷口。他「好植名花，暮春之中，英蕊芬鬱，遠聞百步」，是個愛花之人。有一天，他看見一位顏色殊麗的女郎，騎著青驄駿馬經過，心中甚為眷戀。

第二天，崔生預備了酒饌，當女郎再次經過時，便誠邀她一同賞花。女郎不顧而過，但她的婢女卻說：「但具酒饌，何憂不至。」第三天，崔生又在別墅之前，痴情等待、盛意邀請。一位老婢對女郎說：「馬大疲，暫歇無妨！」

當女郎在歇息時，老婢對崔生說：「君既求婚，余為媒妁，可乎！」崔生喜出望外，跪請她成全美事，不久即娶得美人歸。當他帶著新婚妻子，回故居與母親同住時，不久即發現母親慈顏衰悴。他問母親為什麼憂慮？母親說：

「汝納新婦，妖媚無雙，必是狐魅之輩，恐怕傷害於汝，故致吾憂。」

崔生聽後進入內室，妻子涕淚交下對他說：「本待箕掃，望以終天；不想尊親待以狐魅輩，明晨即別。」第二天，妻子騎馬而別，崔生乘另一馬相送，到了邏谷山川，川內「異花珍果、不可言紀；館宇屋室、侈於王者。」妻子與崔生泣別，贈他一個羊脂玉盒，作為念心兒。此後崔生常懷玉盒，鬱鬱寡歡，後來經高人指點，知道他的妻子並非狐魅，而是天帝的女兒，只要和她同住，便一家人都得永生，可惜崔母多疑，崔生意志不堅定，讓永生及愛情失諸交臂！

《崔書生》雖只是文學作品，但卻提醒我們，不可因懷疑不信上帝的兒子──耶穌基督，而失去了永生的機會，以至將來悔之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