繽紛世界: 布拉姆斯的孤獨心曲

2015年2月
文/鄒立基

「為何愁眉不展,憂心忡忡?知否上帝已有所安排,祂能滿足你的心。為何擔憂明天?豈不知那掌管一切的全能者,必會供應你一切所需……」這段話來自布拉姆斯(Johannes Brahms)的聖樂合唱作品──《你的心不要愁煩(Geistliches Lied,Op. 30) 》。這首樂曲令我聯想到《聖經》裡的一首訓誨詩:「我的心哪,你為何憂悶?為何在我裡面煩躁?應當仰望神,因他笑臉幫助我,我還要稱讚他。」

少年英傑

布拉姆斯於1833 年5 月7 日在德國漢堡出生,嬰孩時期便被抱到路德會聖米迦勒教堂(St. Michaels) 受洗歸入基督,是浪漫樂派時期的傑出作曲家,也是維也納音樂界的靈魂人物。由於他與巴赫(Bach)、貝多芬(Beethoven) 的姓氏都以「B」開始,人們便用「3B」來稱呼這三位樂壇巨匠,可見布拉姆斯在音樂史上的地位。

年幼的布拉姆斯已充滿音樂才華,7歲作曲、14 歲在漢堡首次開鋼琴獨奏會,技驚四座。20 歲那年,他與匈牙利小提琴家雷米尼(Eduard Remenyi)同往歐洲各地旅行演奏,期間結識了舒曼(Schumann)。舒曼是當代極負盛名的作曲家和音樂評論員,其妻克拉拉(Clara Schumann) 更是一位鋼琴好手,布拉姆斯非常景仰他們。

情感吶喊

克拉拉比布拉姆斯年長15 歲,為人成熟穩重、高雅大方、博學又有修養,早已吸引著這個年輕小伙子。1856 年舒曼病逝,此時,布拉姆斯已深深愛上了克拉拉,但理智卻告訴他不可這樣。為了這份情,他決意終生不娶,受着愛的煎熬,他的樂章變得時而狂歌高呼、時而低吟淺唱。複雜的和聲,配以善變的旋律,使他的音樂更迂迴曲折,盪氣迴腸,這是布拉姆斯一顆孤獨的心與澎湃的情感所交織成的吶喊。

聖經教誨

少年時期,布拉姆斯曾在教會接觸過很多路德會的聖詠,對他以後的作品都極具影響。《聖經》更成為他心靈的安慰與生命的支持。布拉姆斯在1865 至1868 年間所創作的大型合唱聖樂作品《德意志安魂曲 (German Requiem) 》就是最好的例證。

《德意志安魂曲》共有七個樂章,每個分題都用上《聖經》章節,單單閱讀這些《聖經》句子,已能悟出沒有上帝的人生是如何無奈:「哀慟的人有福了!因為他們必得安慰。(《馬太福音》五章4 節)」;「凡有血氣的,盡都如草;他的美榮都像草上的花。草必枯乾,花必凋謝。(《彼得前書》一章24 節)」;「耶和華啊,求你叫我曉得我身之終!我的壽數幾何?叫我知道我的生命不長! (《詩篇》卅九篇4 節)」

虛空人生

布拉姆斯曾一度放棄基督教信仰,然而在他的作品裡面,卻流露出向上帝求助的呼聲。1896 年克拉拉臨終前,布拉姆斯為她寫下了《四首莊嚴之歌(VierernsteGesängeOp.121) 》。

內容取材自《聖經‧ 傳道書》三章19 節:「因為世人遭遇的,獸也遭遇,所遭遇的都是一樣:這個怎樣死,那個也怎樣死,氣息都是一樣。人不能強於獸,都是虛空。」

這是一首祈禱之歌。面對愛人的臨終,到了人生的盡頭,布拉姆斯悲嘆生的無奈,凡事虛空。他在情感裡掙扎,化激情為創作力量,最終寫下至情至性的心靈樂章。

布拉姆斯雖然懂得《聖經》真理,知道神愛世人,卻沒有好好投靠,只知「愛情」最重要。他似乎忘記了自己最初的信仰,忘記了如何解決虛空人生的秘訣,而這個秘訣就恰好記載在《傳道書》裡的其中一句話「當記念造你的主……」

沒錯,上帝是那位創造宇宙,創造人類的永生神,我們當趁那些衰敗的日子尚未來到的時候,就來好好依靠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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