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題: 從何處來往何處去

2015年5月
文／李重光
畫／陳錦玲

你是誰？這似乎是個很容易卻又很難回答的問題。其實，人的自我認知裡有一樣重要的東西，就是與生俱來的歸屬感。

我阿姨今年快80了，她常問我：「你以後老了還是要回來定居的吧？」我說我不知道。她聽了總有點不高興：「葉落歸根你懂嗎？」我茫然。如果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就失落了歸屬感，就忘了從何而來，也不知要往何處去了。

歸屬感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它是一種心靈的歸位和安寧，似乎與物質無關。你看，許多所謂成功的移民，多年打拼後擁有了豪宅豪車，可是心裡總像缺了什麼，總是抱怨，總想回到自己的故鄉去，哪怕那裡整天霧霾、到處擁擠、治安混亂。

一回到家鄉，人人都變得生龍活虎，變了個人似的。在那裡，他們找到了歸宿，找到了心靈的安寧，找到了真正家的感覺。因為那裡有親人，有從小到大的赤膊朋友，有親切的鄉音，有熟悉的文化，有安全感，有心理的滿足。人心嚮往溫暖的避風港，那似乎是你的港灣，你的歸宿。

遺憾的是，我們又不得不面對一個殘酷的事實：世上這一切都會過去，我們的港灣並非永恒。親人不可能陪伴我們一生，朋友更是各奔東西。西方老人更慘，子女早早離家獨立，無奈獨居，孤苦伶仃。我們的文化受到外來文化的侵襲，變得混淆不清、不倫不類；鄉音也逐漸被外來方言所擠兌，比如在上海灘已經很少聽到親切的滬語了；故居也可能被拆遷，蕩然無存，我們心靈終將迷失了歸屬，不知飄向何方。然而，如果我們相信上帝，我們就有盼望。這就是屬天的盼望和歸宿。耶穌在最後的晚餐之後對門徒說：「你們心裡不要憂愁；你們信神，也當信我。在我父的家裡有許多住處；若是沒有，我就早已告訴你們了。我去原是為你們預備地方去。我若去為你們預備了地方，就必再來接你們到我那裡去，我在哪裡，叫你們也在那裡。」（《約翰福音》十四章1-3節）

這是多麼大的安慰啊！世間的歸宿雖然無法永恒，但我們知道將歸向何方，我們知道我們本是從何而來，也將往何處去。我們的根不只落在我們的故鄉，而是落在永恒的天家。不受時空的限制，不受人際的約束，在那裡不再有眼淚，不再有悲傷，只有真正的愛、滿足和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