繽紛世界: 回味人間絕響

2015年5月
文/鄒立基

從前的詩詞歌賦、散文小說和古代文獻,都有描述過不少精彩絕倫的音樂表演,令人很想親耳聽見。無奈因著樂譜的失傳,樂韻亦被淹沒在歷史洪流裡……

千年古曲

1978年,在湖北省發現戰國時期的曾侯乙古墓裡,出土了一座體積龐大的古代敲擊樂器──曾侯乙編鐘。

曾侯乙編鐘用了65口大小不一的青銅鐘組合而成。這些重達2,500公斤的青銅鐘,都懸掛在一座三層架上。除了工藝精妙,音色優雅之外,編鐘的音域更跨越五個八度,並且像現代的鋼琴一樣,能演奏半音。

然而二千多年前的音樂,沒有曲譜流傳,怎樣演奏呢?於是,作曲家跑到湖北,收集和整理當地民間音樂和地方戲劇,又從詩經楚辭中得到靈感,從新創作了具有古楚遺風的《編鐘樂舞》。

多年前,我在香港的高山劇場曾經欣賞過這套作品,感受到它的莊嚴威武與典雅溫柔。然而,我卻懷疑戰國時期的音樂,是否真的這樣演奏?那座仿古編鐘,恐怕只是似其形,卻失其神,古代真正的編鐘音樂,難道已成絕響?

神奇樂章

另一首已成絕響的古代名曲,應該要數嵇康的《廣陵散》了,是漢代一首大型琴曲,卻不知誰人原創。

在《太平廣記》裡,記載一次夜深時分,嵇康在月華亭操琴,為一位黑衣幽靈所欣賞。他們討論音律,切磋琴藝。幽靈為嵇康演奏《廣陵散》,更把曲子傳授予嵇康,叮囑他不可再授任何人。

嵇康是魏晉南北朝的古琴名家,因有一套獨特技法彈奏《廣陵散》而名噪一時。由於這位才華橫溢的音樂家,不滿當時的政權,並多番得罪權貴而惹來殺身之禍。

在刑場上,嵇康要求為眾人演奏《廣陵散》。他嘆道:「有人曾多次向我請求學習此曲,都被我拒絕,《廣陵散》從今絕響人間了!」

雖然我們可以在明代朱權編輯的《神奇秘譜》中找到《廣陵散》,將它整理,然而嵇康如何將此曲加花變化,神乎奇神地表演,後世卻是難以想像的。

聖詠遺痕

《聖經》的《詩篇》不單是優秀的文學作品,而且還是帶有旋律,向上帝讚頌和呼求的古老靈歌。然而因著音樂的失傳,早已無人懂得如何演繹,遺留下來的「歌詞」,就是今天的《詩篇》。

雖然《詩篇》的音樂部分已無法追尋,但它卻是醫治破碎心靈的妙藥、教人重拾盼望的良方。它是古代希伯來人敬拜與讚美上帝的《聖詠集》,也是基督徒禱告和感謝上帝的《訴心曲》。

「我要向山舉目,我的幫助從何而來?我的幫助從造天地的耶和華而來。祂必不叫你的腳搖動;保護你的必不打盹!……白日,太陽必不傷你;夜間,月亮必不害你。」多美麗的《詩篇》……

為編鐘再作樂章,可以懷古;為《廣陵散》重新打譜,可猜想昔日樂人操琴的風範;然而,為《詩篇》配上全新的旋律,我們將會感受到來自天堂的愛:「你們要嘗嘗主恩的滋味,便知道祂是美善。投靠祂的人有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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