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精華: 《簡愛》的童年

2014年11月
文／周簡艷珍

大部分成功的小說，都有作者自己的影子；人的想像力，無論如何天馬行空，總難脫離自我經歷的巢穴。《簡愛(Jane Eyre)》的女主角身材纖弱、相貌平庸，完全是夏洛蒂‧ 勃朗特(Charlotte Bronte, 1816-1855；本書作者) 的寫照；她的魅力，來自純潔的心靈、堅定的信仰和豐富的知識。

有些書評家以夏洛蒂的生平，與《簡愛》的故事作對比，認為是夏洛蒂把自己的經歷理想化，而產生出來的作品，並稱它為「第一本女性追求獨立自主」的小說。《簡愛》初版面世時，有些教條主義者大力抨擊《簡愛》是「反基督教」的書，但夏洛蒂在再版的序言中申訴說：

「對於某些人看來，任何對盲從（這個壞事之源）的抗議，都是對『虔信（這位上帝在人間的攝政皇）』的侮辱。我要對這些疑慮者，指出一些明顯的區別，提醒他們注意一些簡單的真理：

「習俗不等於道德，偽善不等於宗教，抨擊前者不等於譴責後者；揭去法利賽人臉上的假面具，不等於向荊棘冠冕舉起不敬的手。」

正如夏洛蒂所說，全本的《簡愛》，都充滿基督徒的價值觀，它只是透過鞭撻「披著羊皮的狼」，讓主耶穌的真道返樸歸真而已。《簡愛》的故事，是以第一人稱寫的，從第一章至第十章，是描寫孤女簡愛如何與環境搏鬥、掙扎求存。

簡愛是牧師的女兒，尚在襁褓雙親就撒手塵寰。她被愛護她的舅舅收養，但舅母卻厭棄她，因此當舅舅逝世，她便成了寄人籬下、受盡歧視的孤女。小小年紀，忍辱含悲地活著，表哥表姊都看不起她，只有書本與她為伴。但舅母仍是容不下她，把她送到一所「慈善學校」。

學校環境惡劣，校監兼司庫勃洛克赫斯特先生，藉著滿口的「聖經教導」，來欺壓和束縛學校的師生，讓她們吃不飽、穿不暖，還美其名為讓她們「刻苦己身，以便修成正道」。夏洛蒂以幽默諷刺的手法，讓偽善者醜態百出。同時，也以學校老師譚波兒小姐，顯突出真正基督徒的美善；以孤女海倫‧ 彭斯，表現出基督徒的盼望和忍耐。

海倫是簡愛的第一位朋友，也是她靈性的「啟蒙師」。在學校裏，海倫常被班主任斯凱契德小姐責罵，但海倫都以平靜的心情，逆來順受；看似柔弱，卻有過人的堅忍精神。簡愛從她的身上，得著很多啟迪。有一次，簡愛向海倫訴苦，說要向欺負她的人回擊。海倫向她說：「最能克服仇恨的不是暴力，最能醫治創傷的不是報復。去看看《新約聖經》吧！看看基督怎樣說、怎樣做；把祂的話作為妳的準則，把祂的行為作為妳的榜樣吧！」

她的話使簡愛豁然開朗、脫胎換骨，成為一個追求美善的基督徒。在簡愛10歲時，她的摯友因肺病離開了她：

「當譚波兒小姐清晨回到房間時，發現我也睡在床上，我的臉緊貼著海倫的肩頭，兩臂緊緊抱著她的脖子；我睡著了，而海倫卻死了！」

在這動人、淒美的描述中，簡愛結束了她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