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之窗: 狹路相逢

2023年11月

邵敏

湍急的河流上一座獨木橋。

兩隻羊迎面相對於橋中央，橋的寬度只夠一隻羊過去。

這樣的場景，無論叫狹路相逢還是稱兩軍相遇，得出的結論都是「勇者勝」。即只有把對方頂翻，頂不翻也要頂退對方，才能過去。這裡，對方即使是同類，此刻也是你的障礙，必先掃除不可。

這就是我們的慣常思維，因為「過橋」已經成了此刻的第一目標，固化成為了我們的觀念深深沉澱為集體無意識。雖然「羊」們從來不問橋對面究竟是怎樣的風景，為什麼過橋且必須此刻頂翻對方，過橋竟然成了它們頭等重要的事情，濃縮在「狹路相逢」這句成語中的準則，先驗地告訴你此刻必須當「勇者」。人生的仕途財路職道上各種五光十色的橋概莫如此。

如果我選擇主動退卻讓出一條道呢？目標未變，無非是抵達對岸的時間晚一點。對於這種「認慫」的姿態，國人當然是「寧爭一口氣」的，哪怕在橋上頂上半個時辰也在所不惜。這時，「到對岸去」的初心已經不那麼重要，爭勝和爭面子才是此刻的終極意義。

一個從來不問終極意義的此刻獲得了自己的終極意義。於是，如果你不下跪，本人寧願不惜與你開戰。

後退的智慧在激進思潮中越來越弱小，雖然我們曾經有卓越的老莊智慧。

我能夠想到卻未必做到的就是謙讓和後退了。

但是馬丁路德告訴我上述狹路中故事的另一個結局：其中的一隻羊匍匐在地，讓對方從自己身子上踩過去，然後起身，走向自己的目標。那個匍匐，是成全對方，也造就了自己。

感謝上帝！

這是啓示的智慧。一隻羊不可能有這樣的智慧，一個人也同樣不可能。

但是神給我們做了演示，耶穌就是那隻羊。

按照叢林法則：「人來源於動物這一事實已經決定人永遠不能完全擺脫獸性。」（恩格斯語）

但從創世的故事裡我們還知道另一個答案：我們不是動物而是管理動物的人，雖然我們不幸悖逆了創造者，成為了罪人。

耶穌是那隻替罪羊，擔當了我們的罪；祂也是那隻領頭羊，帶我們順服謙卑地走向彼岸。

狹路相逢勇者勝。誰才是真正的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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