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之窗: 饒恕

2017年8月
魏永達

「……你們要饒恕人,就必蒙饒恕。」 《聖經‧路加福音》六章38節

人世間的衝突矛盾,不管是人與人之間的恩怨情愁,或是社群國家之間的劍拔弩張,大都錯綜複雜。當「我」是過犯中的受害者時,會如何回應?

一位叫西蒙的猶太人,二次大戰期間曾被關在集中營,家族中有89人被德軍殺害。大戰快結束時,西蒙被囚於波蘭一監獄。一天,護士把西蒙帶到一垂死的病人面前。病人叫卡爾,是德國士兵。卡爾迫不及待地以僅存的力氣訴說:一次部隊遭突襲,死了30多人;為了報復,捉拿了300多名猶太人,關進一幢三層樓,周圍澆上汽油後,用手榴彈炸燃;有人從窗戶跳下逃生,便開槍……「我知道自己罪大惡極,在等候死亡的長夜中,一次又一次渴望能向猶太人懺悔,懇求饒恕。我深知這是非常困難的要求,但沒有你的答覆,我將無法安然離世。」

西蒙沉默良久,最後一言不發地離去,但他心中一直感到不安,也一直放在心中,後來尋得卡爾的母親,登門造訪。當老人娓娓道出兒子童年故事時,西蒙更感內疚,也沒勇氣提及卡爾的請求。為什麼西蒙要這樣做?除了饒恕,還能有什麼更好的解釋?一個猶太集中營的倖存者,跟一位曾殘殺猶太人的德軍士兵的母親促膝長談,這不就是一幅叫人動容的饒恕圖畫?

知錯是否就一定能改?到底誰才可以接受卡爾的懺悔?傷害已成事實,怎有逆轉的可能?惡行的破壞力量,像漣漪般不斷延伸,如何才能停止?《聖經》告訴我們,饒恕是惟一的答案!「主啊,你本為良善,樂意饒恕人,有豐盛的慈愛,賜給凡求告你的人。」(《詩篇》八十六篇5節)。主耶穌更教導我們:「……你們要饒恕人,就必蒙饒恕。」救恩就是饒恕的故事,真正明白並接受救恩的人,是懇求和經歷饒恕的人,也正是這些人才能夠真正地饒恕別人。

懇求饒恕,是極其艱難的一步。很多人對自己的惡行、對給別人造成的生命摧殘視若無睹,以自義或自卑的兩極態度來自我痲醉。我們既需要正視自己的惡行,也要遠離自暴自棄,回到滿有憐憫的真神(上帝)面前。卡爾真誠面對自己醜陋的過去,沒有任何的掩飾,在陌生的猶太人面前懺悔,實在可敬。《聖經》記載:「神所要的祭,就是憂傷的靈;神啊,憂傷痛悔的心,你必不輕看。」(《詩篇》五十篇12節)卡爾憂傷痛悔的心,神必不輕看,必以超越人所能明白的公義及慈愛,回應卡爾的懺悔。

給予饒恕,也是很艱難的一步。真正的饒恕,不是一筆勾銷的忘記,而是打從心底體諒那傷害自己的,也是罪人,跟自己一樣。真正的饒恕,不帶半點「我比你好」的味道,而與對方合力修補罪行帶來的傷痛。神藉基督所成就的救恩也是這樣——祂不是高高在上地施捨饒恕,而是甘心與基督別離,讓基督成為人,經歷我們所經歷的。接受救恩的人,也會在基督裡得恩典,改變罪行的後果。罪行的事實不會改變,但那負面消極的果子,經過真誠的饒恕可化作正面積極的力量。

一位曾深受至親傷害的朋友,久久未能饒恕,直至明白接受主耶穌的救恩,才坦然饒恕對方,之後無比地愉快。他感慨地說:饒恕像一把鑰匙,把我心中仇恨的監牢打開,牢中犯人馬上走出來——一看之下,那犯人竟是自己!親愛的朋友,您願意接受神的饒恕嗎?願意饒恕得罪自己的人、走出仇恨的監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