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0月  

宗琦

在一個雷雨交加的黑夜，一名囚犯，人不知鬼不覺地鑽進自己耗費19年時間一寸一寸挖掘的秘密地洞，從囚室爬到監獄的下水道外，掏出事先準備好的一塊大石頭。為遮人耳目，他細心地聽著，每當雷聲霹靂，他就使出全身力氣把石頭砸向鐵管。他特意選擇了這樣的天氣，以便使越獄計劃順利進行。在這個籌劃、盼望了太久的時刻，大雨澆濕了全身，閃電忽閃忽閃地一次次照亮他因痛苦和激動而扭曲的臉，天上每打一次雷，他就仿佛在用自己的生命，孤注一擲地砸向鐵管一次。終於，經過不懈的努力，鐵管被砸開了一個洞，下水管道裡臭氣熏天的液體噴湧而出，一陣喜悅卻掠過他的臉，他離成功越來越近了……當他最終穿越了骯髒難耐的下水道，順著管道逃出監獄及其控制地帶後，立刻剝去粘在身上的髒衣，張開雙臂，仰面朝天，盡情地讓雨水洗刷自己。此時此刻，他百感交集，喜極而泣，臉上流淌的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自由了！重生了！

安迪的人生

這是影片「蕭申克的救贖」令我印象最深的一組鏡頭。影片講述了事業有成、生活安逸的銀行家安迪，突遭誣陷，被當作槍殺妻子及其情人的殺人犯判無期徒刑，關進蕭申克監獄。正直、善良的安迪在獄中遭到一批無恥的囚犯侮辱欺壓，行徑令人髮指；還被監獄長利用洗黑錢。然而身處黑暗中的安迪自始至終沒有放棄對自由和美好生活的希望，在獄友瑞德的幫助下，憑藉自己的專業所長，很快在獄中獲得較輕鬆的工作，同時他長年堅持秘密地進行挖掘地洞的工程，終於成功越獄，還揭發了監獄長的惡行，令其畏罪自殺。影片最後，出獄後的安迪改名換姓，在一處偏遠的小島上過著自由快樂的生活。刑滿釋放的瑞德在安迪的幫助和指引下，兩人再次相見，享受著自由的空氣……

希望的力量

影片以其震撼靈魂的藝術力量獲得了極大的成功，可圈可點之處甚多。且不說安迪越獄及揭發監獄長的情節令觀衆有好似基度山伯爵復仇的快感；對美國20世紀30年代司法體制腐敗現象的揭露和鞭撻，更將這種體制對人性的壓抑、扭曲和摧殘淋漓盡致地展現在觀衆眼前。值得一提的是，影片有一處細節，就是安迪把挖掘地洞的石錘巧妙地藏在一本《聖經》裡面，那一頁就是「出埃及記」，隱喻安迪内心力量的源頭和出逃的艱苦卓絕。安迪和監獄長有過一段意味深長的對話，監獄長指著《聖經》說，救恩就在其中，安迪回答，是的。可惜的是影片並未正面地宣揚信仰，在筆者看來，製作者對此有點羞羞答答，傳遞出一種模糊的信息，以至廣大觀衆只能總結出，支撐安迪走過19年令人窒息的黑暗環境的力量是「希望」，並且是靠著他自身的智慧和才能最終救贖了自己。所以影片的思想高度停留在對人類自身理性和意志力的頌贊，而《聖經》僅僅成了一種點綴和輔助。

越獄的意表

雖然如此，安迪越獄的過程卻有一種象徵意義：經過漫長的黑暗，他不放棄希望和信心，穿越常人難以忍受的骯髒管道，最終獲得了人身的自由 ——儘管這並非《聖經》中耶穌所說的真自由，卻與基督徒尋求真自由的過程何其相似！在神的眼中，每個人都是罪人，在這個充滿污穢的世界，如同跌入花花綠綠的大染缸，自覺或不自覺地被罪捆綁和轄制，沒有不犯罪的自由，有些人甚至樂在其中。正如使徒保羅說的：「但我覺得肢體中另有個律和我心中的律交戰，把我擄去，叫我附從那肢體中犯罪的律。我真是苦啊！誰能救我脫離這取死的身體呢？」（《羅馬書》七章23-24節）

耶穌為我們指明了通往真自由的道路，「耶穌對信他的猶太人說：『你們若常常遵守我的道，就真是我的門徒；你們必曉得真理，真理必叫你們得以自由』」（《約翰福音》八章31-32節） 

真自由之路

《聖經》還告訴我們，通往真自由的路是窄的，「你們要進窄門。因為引到滅亡，那門是寬的，路是大的，進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那門是窄的，路是小的，找著的人也少。」（《馬太福音》七章13-14節）正如安迪脫去裹附在身上的髒衣一樣，基督徒所要脫去的是那個作罪的奴僕的舊人，這或許要耗費我們一生的時間，需要付出艱苦的努力，遠遠超過安迪的19年，儘管我們因信耶穌在十字架上的代贖，在神的眼中已被算為義。「因為知道我們的舊人和他同釘十字架，使罪身滅絕，叫我們不再作罪的奴僕」（《羅馬書》六章6節）

朋友，你想要真正的自由嗎？你願意來走這條通往真自由的窄路嗎？就好像安迪在影片結尾重返廣闊的自由天地那樣，我相信這條窄路雖然會有艱難，也需要付出代價，但它最終將引你到真自由之地：「祂又領我到寬闊之處；祂救拔我，因祂喜悅我。」（《詩篇》十八章19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