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彩集 : 聖徒王子約翰•歐文

2021年8月

張仲騏

約翰•歐文(John Owen, 1616-1683)出生於牛津附近的斯塔德漢普頓(Stadhampton)，被稱作「英國聖徒王子」、「公理會的首要人物」、「學識僅次於加爾文的天才」和「十七世紀末英國加爾文主義的主要推動者」。

出版八十多部作品

約翰•歐文排行第二，父親是當地的清教徒牧師。歐文自幼就表現出敬虔的態度和學者的風範；他12歲入牛津大學王后學院(Queen’s College, Oxford)，就讀古典文學、數學、哲學、神學、希伯來文和古猶太文獻等。歐文每天學習18-20小時，於1632年獲得文科學士學位，1635年獲得文科碩士學位。

歐文於1637年離開牛津，擔任起私人牧者和家教至1643年。在這段日子裡，他有許多的時間繼續學習，神也大大賜福給他。歐文26歲開始了為期41年的寫作生涯，出版超過80部的作品；其中有許多成為經典，被神大大使用。

聽道得到信心確據

雖然歐文從小就接受清教徒教育，但他一直缺乏個人信仰的確據。直到他在1642年參加一場倫敦聖瑪麗教堂(St. Mary Aldermanbury)的聚會。他原本是要去聽柯樂麥(Calamy)講道，但當天卻臨時有別人替代他的講台。歐文的朋友要求他離開，一起去別的地方聽一位更有名傳道人講道，但歐文最後卻決定留下。這位代理傳道人選的經文是：「你們這小信的人哪！為什麼膽怯呢？」神就使用這篇講道，把信心的確據賜給歐文。後來歐文試著找出那位傳道人是誰，卻徒勞無功。

有力詮釋加爾文主義

1643年，歐文出版《展示亞米念主義》，這是對古典加爾文主義有力的詮釋，藉由考察預定論、原罪論、無可抗拒之恩、代贖論和自由意志等來駁斥亞米念的教義。這本書也讓歐文一砲而紅。在倫敦，歐文與瑪莉魯克結婚。他們生了11個孩子，卻只有一個女兒長大成人。這個女兒跟一個威爾斯人有一段不快樂的婚姻，後來回去跟父母同住，不久後即因肺病過世。

每週講道聽眾逾千

1646年，歐文到著名的柯格索爾(Coggeshell)聖彼得教堂任牧。那裡有兩千會友。在柯格索爾，歐文從長老宗(Presbyterianism)轉為公理宗(Congregationalism)。

1640年代末，歐文因講道和寫作，名氣迅速傳開。每週有超過千人聽他講道，這時他才30出頭。歐文經常感嘆自己結出的果子太少。他曾說，他願意以他所有的學識，來換約翰•本仁講道的恩賜。顯而易見，他太低估了自己的恩賜。

受邀到國會講道

歐文曾數次被邀請到國會講道，包括英王查爾斯一世被處決後的隔天。那次他選的經文是《希伯來書》十二章27節。他的講道讓克倫威爾(Oliver Cromwell)大悅。隔天，克倫威爾請歐文作他的教牧，陪同他去愛爾蘭調解都柏林三一學院的院務。歐文與一萬兩千名清教徒士兵唱著詩篇一同來到愛爾蘭。他在三一學院以清教徒理念重整院務，並有許多的講道。他在德羅赫達大屠殺(Drogheda Massacre)的時候服事軍兵。那場駭人的屠殺給他很大的衝擊，讓他在回到英國後力勸議會向愛爾蘭施予同情。

獲任法定傳道人

1650年，歐文被任命為英國法定傳道人。這職分讓他得以在白廳(Whitehall)居留。1650年代是歐文最多產的時期。1651年，他成為牛津基督堂學院的教務長；18個月之後，他榮升為牛津大學校長。透過神學課程，他把歸正神學和清教徒的敬虔發揚光大。他設立數個委員會管理學院裡面的信仰生活。大學生被要求把週日聽見的證道跟陌生人分享。他們要跟老師一起晚禱，每個宿舍也都有許多的講道。

敬虔的領導風格

歐文在基督堂學院(Christ College)定期講道，在聖瑪麗學院與古德溫(Thomas Goodwin)隔週輪流講道。歐文擁有相當高的經營能力，在他的管理之下，學院的資金「漲了十倍，薪資恢復、權利被維護，且學習和紀律都有進步」。歐文敬虔的領導風格，在國家內戰後艱辛的復甦時期為學院帶來和平、安穩和靈命的增長。

1653年，歐文被學院賦予神學博士學位。1650年代，歐文也經常被克倫威爾請去倫敦解決各式各樣的爭議和教會事務。歐文在這時期出版很多本書，包括他所寫關於聖徒堅忍、治死罪、與神交流、教會分裂、試探、聖經權威等主要作品。

失去所有顯要位置

歐文在克倫威爾執政最後幾年，因為反對他封王而失寵。克倫威爾的兒子理查繼任之後，歐文的聲望更加低落。在理查執政之下，歐文和公理會在教會中的地位很快被長老會取而代之。兩個月之內，歐文失去校長的職位，與古德溫在聖瑪麗學院的講道也隨之停止。

1660年，歐文基督堂學院教務長的職位被取代。之後他引退到斯塔德漢普頓，在那裡繼續講道，並經歷了1662年的「大驅逐(Great Ejection)」。歐文這時失去了所有顯要職位，在斯塔德漢普頓頗被孤立。雖被賦予麻省波士頓的主教職位、以及柯頓(John Cotton)教會的牧師職位，但兩者他都拒絕。

出版信徒培靈論文

1665年，歐文因在自家召開聚會而被起訴，所幸沒有被監禁。在瘟疫和倫敦大火之後，他與許多清教徒牧師回到倫敦講道牧會。他在倫敦開設一間小的堂會、並繼續與亞米念信徒進行神學辯論。他寫了一些匿名的信仰自由小冊，並出版許多幫助信徒培靈的論文。他的《內在的罪》(Indwelling Sin)、《詩篇130篇解經》以及巨著《希伯來書註釋》的第一部，就是在這個時候寫成。

1673年，歐文倫敦的堂會與卡里爾(Joseph Caryl)的堂會合併，並由克拉克森(David Clarkson)做助理。歐文此時花費許多精力幫助獨立牧者如艾斯帝(Robert Asty)和約翰•本仁，給予他們經濟支援以及靈命的忠告。這使他得到一個頭銜：「獨立教會的王子和主教」。

晚年飽受病痛之苦

1674年，歐文出版《聖靈論》，是有關聖靈的經典著作。兩年後，他的妻子過世。18個月後，他與一位當地顯要地主的寡婦桃樂絲結婚。

歐文晚年飽受氣喘和膽結石之苦，這經常使他不能講道。雖然如此，他卻沒有停止寫作。他這時出版了關於因信稱義、體貼聖靈和基督的榮耀等重要作品。歐文過世前夕，他向一位朋友寫道：「我將去我靈魂所愛者那裡；祂以永遠的愛來愛我——這是我得安慰唯一的基礎……我將教會的船留在暴風雨之中；然而只要那最大的船長在裡面，失去一個卑微的船底搖槳手，也是微不足道。當活著、祈禱、盼望，並忍耐等候，不要灰心；神的應許絕不動搖。祂永不撇下我們，也不丟棄我們。」

期盼已久的日子到了

1683年8月24日，一位清教徒牧師裴恩(William Payne)來見歐文，告訴他《默想基督榮耀》(Meditation on the Glory of Christ)已經正在印刷。歐文舉起雙手，回答說：「很高興聽見這個。但是，噢，我的裴恩弟兄，我期盼已久的日子到了，我將要看見的那榮耀，是我在今世前所未見的，也是不能看見的。」歐文被葬在邦嶺場(Bunhill Fields)，和與他同期的許多清教徒一起。

（本文譯自 Meet the Puritans, Beeke and Pederson, Reformation Heritage Books, 2012, M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