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倫樂: 你的側影

2020年2月

綿綿

情人節的時節，寫給我的愛人的話：

逃課之後

親愛的，你還記得嗎？剛剛讀研那會兒，一次我逃課，在你公司樓下等你下班，然後死乞白賴地纏著你送我回學校。在那個並沒有太多人來人往的南校門，我又軟磨硬蹭地讓你再陪我一會兒。我們坐在校門內的花壇邊。到現在我都以為那個花壇裡的花只在夢中出現過，我彷彿不曾親眼看過它們，只覺得它們在我倆的身後嬌艷地盛開著。
我倆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什麼。你的眼神定格在前方的空氣中，眉頭微鎖，有些嚴肅，又有點無助，隱隱約約在迷茫著你的未來。我似聽非聽地，默默看著你的側影，深深地被你的眸子所吸引，多麼深邃啊！那微微憂鬱的氣質融化了我那個少女的心。還有那若隱若現的串臉鬍！這樣的輪廓，一筆一划都印刻在我的心裡。

責任與愛

斗轉星移。18年後，南十字星空下，清澈的海水邊，依然是傍晚，坐在你身邊望著你的，仍然是那個曾經傻乎乎如今胖乎乎的我。你依舊目視前方，目光卻不再停留在空氣中，而是在海灘玩水的兩個小身影。你頭頂多了帽子，鼻上多了眼鏡。看不清楚你的眼睛，但我知道，鏡子後面的深眸裡不再有迷茫，不再有憂鬱。你曾經思考的未來正赤裸裸地展現在你的眼前。眉頭仍然微鎖，串臉鬍仍舊隱隱，臉上裝的滿滿的，是責任，是愛。

寵愛眼神

彈指間，又過了四年。清晨，我坐在你辦公桌旁邊的桌上讀聖經，你拿起毛筆寫了一首詩，然後讀聖經，接著打開電腦開始工作。你的眼神更加堅定更加專注，窗外電閃雷鳴也無法轉移你的注意力。額頭多了好些歲月的痕跡，串聯鬍有些不修邊幅。你為著家庭辛勤工作，如今肩上又多了擔子。第三個寶貝馬上滿一歲了，你看著她的眼神滿是寵愛，嘴角上揚，數不清的魚尾紋，哪裡還有微鎖的眉頭？你和小寶快樂地咯咯笑，不知是你逗她還是她逗你。你的臉上，是平和，是溫柔，是責任，是愛。

寬容諒解

這些年過去了，你還是那個沒有太多言語的男子，所有的事情都放在你心上，所有的愛都融化在你的眼神裡，所有的責任都傾倒在你的雙手中。一個個清晨，你為每一位家人做一碗水果沙拉。一個個夜晚，你給孩子唸書讀唐詩。孩子們還是嬰孩的時候，你為他們洗澡換尿片。你不再像從前那樣時常與我爭執，一定要分誰對誰錯。你多了份寬容與諒解，給我多了些肯定與鼓勵。你對自己的需要不在意，只知道工作和照顧家人。於是我給你辦了游泳卡，推你去健身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