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文說藝: 「馬背上」的閱讀者

2022年5月

關平

「你們要謹慎行事，不要像愚昧人，當像智慧人。要愛惜光陰，因為現今的世代邪惡。」（《以弗所書》五章15-16節）

十幾年來，因為想看點東西，我每天早起閱讀。早晨的閱讀時光，是我最幸福和最滿足的時光，因我可以安靜地享受閱讀，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300多年前的閱讀者

說起閱讀，我就會想起一位300多年前出生的閱讀者，一位馬背上的閱讀者——約翰•衛斯理(John Wesley)。他出生在牧師家庭，生活的那個時代，大概是中國清朝康熙年間。

約翰•衛斯理是18世紀英國傑出的戶外佈道家。他一生風塵僕僕，四季常騎著瘦馬，在各處旅行佈道。他典型的每日活動，包括凌晨四點起床後一個小時個人靈修，五點主持晨禱會，白天在不同的村莊向村民講道，天黑後或約見教會領袖或主持崇拜聚會。而在如此眾多的事情要做的情況下，他仍堅持一件事情——閱讀。每日早飯後，衛斯理就「上馬前行，隨身帶著書籍，在馬背上閱讀」。他總是在工作，從不曾休息。他曾說：「我和空閒無緣。只要活著，如果健康狀況容許，我就要做事。」而即便一天有許多時間都花在當時英國落後的交通上，他也不會浪費光陰：「我通常在馬背上閱讀歷史、詩歌和哲學，因為其他時間還有別的事要做。」

我時常為世界上曾有這樣的一位讀者而感動。在我的腦海裡，他一直就是騎在馬背上孜孜不倦閱讀的樣子。

今天找到自己的馬背

處身於300多年後的我們，雖擁有便捷的交通，但卻因為都市化的發展，上班和下班花費於等車和坐車上的時間依然不少。我們很清楚一直「在路上(On the Way)」的感覺。於是，我們想出各種方法，來「消磨」這些「在路上」的時間。例如我們上了癮地用智能手機發訊息、打電話，或用平板電腦玩遊戲、聽音樂、看電影和電視劇。這一切並非完全不好。但是如果只有這一切，我們快節奏生活中早已所剩無幾的時間，真的會化為烏有。

讓我們一起來看看歷史上教會先驅們是怎樣教導後來者的，公元一世紀時，使徒保羅教導以弗所教會的基督徒：「你們要謹慎行事，不要像愚昧人，當像智慧人；要愛惜光陰，因為現今的世代邪惡。」（《以弗所書》五章15-16節）。而究竟該如何生活才像一個「有智慧的人」呢？在保羅看來，很重要的一點，就是「要愛惜光陰」。有趣的是，保羅在此似乎同時想告訴我們，「邪惡世代」的邪惡渴望，就是讓我們成為無智慧的「愚昧人」——而「愚昧人」的顯著標誌，就是浪費光陰。

也許，前文提到的約翰•衛斯理能在這一點上給予我們啟發。都市中的我們不再坐在馬背上，但仍需要坐在公車或地鐵上。除了有時的社交（如發訊息或打電話）和娛樂（玩遊戲、聽音樂、看電影和電視劇）之外，我們是否可以如衛斯理一樣，隨身攜帶一本屬靈書籍或小本《聖經》，在路上閱讀或聆聽？或者我們可以運用比衛斯理便利得多的條件——即智能手機或平板電腦——在上學和放學、上班和下班的時候，為自己創造出一個單單屬於自己與上帝的「屬靈空間」，來閱讀聆聽書籍？事實上，我的一些積累，除了早上的時間，就是這些路上零散時間的利用，是可以做到的。

「除非願意閱讀，人不可能在恩典中成長」──「馬背上」的閱讀，能操練我們成為「愛惜光陰」的「智慧人」，不斷成長。21世紀的你，能否找到屬於自己的「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