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文天地: 萬物皆吾友

2021年6月   

江濱

我曾說:萬物皆吾友。

我喜歡太陽。在一切受造者之中,我最敬佩太陽。從受造之日起,他從未停止放光。他照亮大地,帶給人溫暖與希望。他絕不偏待人,照好人,也照歹人(出自《馬太福音》)。他從不埋怨,總是無私慷慨地付出。不求回報,也不求虛榮。他不因人的冷漠而沮喪。億萬人得他的好處,無一人向他道謝,他照樣起落。他心裡一定想著:那是上主賜予他的職責。他信守承諾,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絕不缺席。他活力四射,永不減退,因此大衛稱讚他:「如同新郎出洞房,又如勇士歡然奔路。」(《詩篇》十九篇5節)太陽是我的朋友。我喜歡太陽。

我喜歡月亮。月亮給夜晚帶來了魅力。月光是溫柔的。溫柔是生命最美的衣裳。月光下的山村、月光下的草原、月光下的港灣、月光下的沙灘,無不瀰漫著詩一般的柔情。我從月光裡,看見了柔和之美。我就想起有一種慈愛,從天而降。我能活著,就是因為有這份愛。我的耳邊響起一句話:「我心裡柔和謙卑。」(出自《馬太福音》十一章29節)有了月光,有了這句話,我的心也柔和起來。因此我要說:月亮是我的朋友。我喜歡月亮。

我喜歡水。水和月光一樣,也柔和謙卑。人往高處去,水往低處流。水自認卑微,情願下行,最後卻注入了大海。水因為謙卑,彼此容易相處,即使用刀劍,也不能拆散他們。「抽刀斷水水更流」,詩人說的是。然而當水順服在上帝的旨意裡,在迦拿的婚宴上,水變成好酒,祝福了主人和客人。(參《約翰福音》二章1-11節)我從水學到很多。水是我的朋友。我喜歡水。

我喜歡風。對我而言,風是季節的信使,為我傳遞四季的消息;他是時間的客人,從遙遠而來。當無花果樹的枝葉搖動,我知道他在那裡。當寧靜的湖面泛起漣漪,我猜想他正從那兒經過。「天起了涼風,耶和華上帝在園中行走。」(《創世記》三章8節上)這是風的最初記載。當上帝行走,涼風便是前面的使者。這使我對風,多了幾分敬畏。但無論如何,風是我的朋友。我喜歡風。

我喜歡雲。在我的相冊裡,雲的照片成百上千。有時為了拍雲,我會在一個公園呆上半天。雲從天邊飄過,這一分鐘是這個樣,下一分鐘變成了另一個樣。雲的千姿百態,遠遠超出了人的想像:有像雪山的、有像棉絮的、有像鬃毛的、有像飛鳥的……如果在水邊,我希望把隔岸的樹和天上的雲,一起攝入鏡頭,讓雲影和樹影,呈現在平靜的水面上,造成水天一色的效果。總而言之,雲是我的朋友。我喜歡雲。

我喜歡山。喜歡山的穩重、山的雋秀和峻拔。在藍天下,有一座山在眼前,是何等的壯觀。攀山而行,向上每走一程,便可看得更遠。來到山之巔,才知道天之高、地之大、人之渺小。山外有山。千里極目,好像能望見以色列的聖山。「我要向山舉目;我的幫助從何而來?我的幫助從造天地的耶和華而來。」(《詩篇》一百廿一篇1-2節)「倚靠耶和華的人,好像錫安山,永不動搖。」(《詩篇》一百廿五篇1節)因此我說:山是我的朋友。我喜歡山。

我再說:萬物皆吾友,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