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遊蹤: 19世紀的堪培拉

2013年8月 

文/鄺銘康

假如讀者在2013年9月8日之前遊覽堪培拉,前往國家檔案館(National Archives of Australia),便可看到1911年時,美國芝加哥的建築師沃爾特‧格理芬(Walter Griffin,以下簡稱格理芬),為堪培拉所設計的城市規劃圖樣。筆者觀賞該圖樣時,發現我們今天所見到的堪培拉,基本上是出自格理芬的意念。格理芬為堪培拉作設計時,他並沒有到過澳洲,只是憑著照片中所顯示的河川山丘,便設計出澳洲首都的城市面貌。

其實在100年前,堪培拉不是什麼鄉村城鎮。在上述的照片中,所見到的是廣大的草場、依稀的農舍,卻沒有今天著名的格理芬湖(Lake Burley Griffin);而道路和樹木亦十分稀少。但自從堪培拉被立為首都,自然是大興土木。不過如果留意看照片,便可看到照片中有兩座建築物,今天依然存在。一個是細小的布倫德村舍(Blundell’s Cottage),另一個是施洗約翰教堂(St. John the Baptist Church)。兩者見證了19世紀澳洲人的田園生活。

布倫德村舍的來由

布倫德村舍位於格理芬湖之北,從該處向南望,就是今天的國家美術館和高院。在大約1860年時,有位名叫羅拔特‧坎貝爾(Robert Campbell)的悉尼商人,在該處得地建立了農莊,為他的工人建築了25間屋子,大部分是木屋,而磚屋和石屋分別有三間。其中一間擁有四個小房子的石屋,保留到如今。起初這石屋是威廉‧基尼(William Ginn)一家的居所,當他們在1874年搬遷後,該屋便成為一對新婚夫婦佐治(George)和弗羅拉‧布倫德(Flora Blundell)的新巢。這石屋實在帶給布倫德夫婦美麗的回憶,因為他們在那裡養大了八個孩子,並為這石屋加建了兩間房子。當佐治在1927年過世後,有一對叫哈利(Harry)和愛麗絲‧奧爾菲(Alice Oilfields)的夫婦搬進那裡,直到1958年他們先後去世後,該屋轉由文化產業局管理。

布倫德村舍以該屋的第二個主人命名,今天已成為了一間博物館。到訪者可親自感受到,19世紀澳洲居民如何每天生活。該處放置的各樣家俱,並非屬於布倫德本人的,而是由有心人士所捐贈;但每一樣物件,都見證了田園生活的艱辛,卻也表達了小康家庭的快樂。令筆者印象最深刻的是一具熨斗,它比現代的熨斗較大並重數倍;英文稱之為iron,實在是名副其實。要知當時是沒有電的,要弄熱熨斗,就惟有將它放在熱水中浸,然後取用。布倫德村舍只在星期四、六開放,實在是一個好去處。

施洗約翰教堂

施洗約翰教堂離布倫德村舍不遠,大約兩三分鐘的駕車路程。這教堂是現時堪培拉市區最古老的建築物,是在1845年的3月12日正式被啟用,由歷史上唯一的全澳洲主教威廉‧布洛頓(William Broughton)主持獻殿禮。在19世紀的六七十年代,教堂不斷被擴建。今天到訪該教堂的人士,相信都會被其壯麗的管風琴所吸引;而牆上的每一個彩繪玻璃窗戶,都是經過精工製造,無言地述說耶穌救恩的故事,指出人類若不靠上帝的恩典,就無法從罪惡中自拔。
從19世初的圖片顯示,施洗約翰教堂的旁邊,並沒有什麼屋宇。可見這教堂所服侍的人群,不單是附近的居民,而是來自更遠鄉鎮的人。今天的施洗約翰教堂是屬於聖公會的宗派,該堂承接著優美的信仰傳統,開設了一個名為聖約翰關懷(St. John’s Care)的部門,服侍首都裡有需要的人。

堪培拉是政客出沒之地,政府與反對黨,為著選票,各出奇謀。假如讀者欲前往首都一遊,卻無意欣賞這些政治把戲,大可選擇前往布倫德村舍和施洗約翰教堂,回味19世紀的居民,如何在大地中耕耘,過著簡樸的生活,共同建立一個和諧的群體。我相信,他們與陸克文總理第二次上任時所說的一句話:「我們可否以更和善和仁慈的態度彼此對待」的距離不遠。